警告:這篇是黑暗系的風格,請勿模仿劇中人的行為。還有未滿十五歲的,請自動離席!

 

難以置信,那個在戰鬥的最後向自己展示出壓倒性實力的男人居然吐血倒下了,就在他的額頭撞上岩壁之後。

宇智波佐助一臉呆滯地凝視著躺在地上的男人,他的眼睛就像失去雙親那夜一樣隱隱作痛,左眼沒來由地淌出一道鮮血,過去被他稱呼為哥哥的男人變成了屍體,一動也不動地躺在他面前。

他理該像個勝者一般居高臨下地睥睨落敗的仇敵, 奚落恥笑鼬會有這種下場是罪有應得,並且為達成目標的自己喝采狂歡一番;然而黑髮少年什麼都感覺不到,心中彷彿破了一個洞,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直至那股空虛充斥全身。

 

他還以為只要了結鼬的性命,他就能擺脫為宇智波報仇的重責大任,拋開過往的一切重新開始他的人生;然而,他不但沒有得到責任完成後那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反而有某種令他窒息悶痛的感觸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上,什麼都沒有了,這並非他所要的,他真正想要的東西早已支離破碎了,他的夢想只存在於過去。八年前鼬用族人雙親的鮮血摧毀了他的天真,八年後鼬又用他的鮮血讓自己與他沾染同樣罪孽,無論是死是活,鼬對他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他討厭這個樣子。一時之間,他不知今後該何去何從,鷹小隊的成員們忽然來到還在發愣的宇智波佐助面前,香磷讓他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自作主張地替他治療,重吾攙扶著他戰鬥之後有些虛弱的身軀,打算將他帶到一個更安全、更適合養傷的場所,在鷹小隊帶他離開之前,始終保持沉默的黑髮少年開口說話了:「等一下,把那男人也一起帶走。」他不懂自己是怎麼回事,他不想把宇智波鼬丟在這裡,其實,他沒必要去在意仇敵屍體的去向,就讓他這樣被禿鷹啃食殆盡,被路過的飢餓野獸吃掉,或者就放任他在日晒雨淋之後腐朽潰爛。他此刻的舉動絕非出於對死者的尊敬,更不是顧念昔日的兄弟情誼,早在鼬殺父弒母的那個夜晚,自己就已和他斷絕兄弟關係了,可是他就是不希望其他人得到鼬的身體--那個原本理該屬於他的東西。

 

「又多了一個行李,不過,這傢伙也太輕了吧?」水月扛起毫無生氣的宇智波鼬,像是搬運貨物一般,把他放在自己肩上。

香磷靠近水月,觀察了一下鼬的長相,心下暗忖他和佐助長得真像,她感知到此人查克拉微弱的流動,她有些吃驚地叫道:「這個人還活著!大危險了!」她露出疑惑的目光看著黑髮少年,像是用眼神詢問著:你不給他致命一擊嗎?黑髮少年接下來的反應卻完全出乎預料之外。

「香磷,救活他!」聞言,香磷睜大眼睛問道:「你確定?」

「別讓我說第二次!」黑髮少年以不容拒絕的強勢語氣再度發出命令,香磷便按照他的意思讓鼬咬了自己一口。

「這樣好嗎?搞不好他活過來之後會殺掉你!」想在旅遊途中收集名刀的水月也提出質疑。

「我要怎麼處置我的仇人是我的自由,你們別管!」宇智波佐助對於同伴們的忠告充耳不聞,得知鼬還活著的消息,他生無可戀的表情浮現一絲愉悅光采,還有挽回的餘地,他那只存在於過去的夢想,他要搶回被奪走的東西,人死不能復生,他不可能取回自己的父母跟族人,但他但至少他要讓鼬將「哥哥」還給他,一個瘋狂且不切實際的想法產生了:他要將那可恨的男人調教成自己記憶中那個理想的完美兄長,無論要用上任何手段。

 

****

 

出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人們捏造出各式各樣對死後世界的想像,天堂與地獄、 審判與懲罰、墮落與救贖。宇智波鼬當然也聽說過關於死亡的種種傳聞,像是上刀山、下油鍋之類,然而那些說法在他眼裡只是無稽之談,是不了解死亡本質的人們的妄想。曾經親手用族人的鮮血製造出人間地獄,他敢肯定沒人比自己更了解死亡,死亡是噴散飛濺的鮮血,是橫屍在地的肉塊,是淒厲尖銳的絕唱,跟那些宗教的說法根本就不一樣。從某個時刻開始,他用毀滅生命的方式謳歌生命存在的意義,直到那個最適合給予他懲罰的人終結他罄竹難書的罪孽。鼬無數次地想過自己最後的下場,卻沒料到會是現在的情況,那個理該除掉他的少年治療了他的傷口,此刻正坐在他的身邊,向他說道:「你醒了。」鼬的視野本就有點模糊,意識還有些朦朧,但他還是從對方的聲音裡察覺到了一絲雀躍,顯然佐助尚未完成復仇的使命,他提出警告:「饒敵人一命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愚蠢的弟弟!」聞言,宇智波佐助不甘示弱地回嘴:「搞清楚自己的身分,你只是一個階下囚,沒有資格提供任何意見。」

「留下我對你可不會有任何好處。」鼬思索了幾秒,而後問道:「還是你跟大蛇丸一樣想做人體研究?」

「別把我跟他相提並論,要不是看在『哥哥』的份上,我早就殺掉你了!」

「 八年前就跟你說過,你眼中完美的兄長從來就不存在,他只是我所扮演的一個角色。」

「不,我的哥哥的的確存在,他被綁架了,是你這個叛徒搶走了他的身體!」黑髮少年斬釘截鐵地否定了對方的說辭。只有一瞬間,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在決戰的終焉靠近自己的宇智波鼬伸出了食指,用著與昔日相同的力道與方式戳了他的額頭,隨著沉重而溫暖的觸感落在自己耳邊的是那句再熟悉不過的話語,就在那個時候,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哥哥」仍在那個男人體內,為了救出尚未被徹底抹殺掉的兄長,有必要讓宇智波鼬繼續活著,然後,讓他將身體還給哥哥。

「那你想怎麼樣?」無視對方的指控,鼬擺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完全不像一個囚犯該有的樣子。黑髮少年也沒指望鼬對自己低聲下氣,身為一個宇智波,他很清楚流淌在這個族群血脈裡的慠性,要是鼬表現出卑躬屈膝的態度,他反而會覺得自己受到羞辱。他也不再是十三歲那個容易被言語煽動的小鬼頭,他有些粗魯地將鼬推倒在床上,用一雙緋紅瞳孔凝視著他的雙眼,用沉穩平和的語調說道:「鼬,我隨時都能殺你,但我不會讓『哥哥』當你的陪葬品。」黑髮少年加重了扣住鼬手腕的力道,整個人俯趴在對方身上,壓住休息了一天後仍舊虛弱的身體,嘴唇貼在男人耳畔邊悠悠低語:「鼬,我會我的方式『殺掉』你,讓『哥哥』重新活過來。」鼬的手腕被捏得有些發疼,不由得蹙起眉頭,佐助鬆開手,撫上被他捉出紅印的手腕,他一面揉捏鼬發疼的部位,一面指摘自己:「差點就忘了,這可是『哥哥』的身體,我不能太粗魯。」黑髮少年說話間噴在耳朵上的吐息干擾了鼬的思考,他還來不及弄懂弟弟莫名奇妙的邏輯,佐助又有了新動作。他拿出了一瓶透明液體,手中多了一枝刷毛,鼬的身體不顧他的意願,自動爬起來坐在床邊,對著佐助遞出自己的手,對方捧著他的掌心,大拇指撫弄紫黑色的指甲,然後像個指導老師出言糾正:「不該塗指甲油,哥哥才不會這麼花枝招展,他一向都是很樸素的。」語畢,黑髮少年開始整頓宇智波鼬的服裝儀容,他拿起刷毛沾了些透明液體,輕柔而堅定地將鼬的手指捏住,接著讓刷毛劃過指甲,紫黑色的顏料隨之脫落,他極有耐心地重覆著這個動作,直到鼬手上的指甲全都恢復成原本的面貌。

 

 

鼬那方並不想乖乖配合,劃過指甲的刷毛帶出某種奇異的騷癢,他很想躲開佐助,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佐助剛才對他施了幻術,而且令狀況雪上加霜的是:他手上的朱雀戒指被替換成了刻著奇異符紋的戒指,他猜測那大概是佐助用來壓抑查克拉的小道具,感知不到體內的查克拉,他無法打開寫輪眼,也不能結印解開幻術,他只能靠智慧擺脫現下的困境,他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卻沒想到佐助連腳也不放過。眼前的世界變得更加模糊了,但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腳被抬了起來,帶著冰涼液體的刷毛依續掃過腳趾,佐助呼吸的氣息噴在他的肌膚上,距離近得幾乎要讓他誤以為下一秒弟弟就會對著自己裸露的腳踝落下一吻。

 

 

鼬並不習慣此等親暱的舉動,腳上傳來的觸感令他心猿意馬,他變得有些奇怪,身體裡似乎有某種東西在蠢蠢欲動,他越想抑制那種古怪的感覺, 體內流竄的麻癢就越發強烈,不願屈服於體內的躁動,鼬緊抿著嘴唇,身子微微顫抖著,他希望佐助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將他的顫抖視為對幻術的反抗,過了幾分鐘後,缷除全部指甲油的佐助願意放開他了,鼬鬆了口氣,心想總算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不用再陪佐助玩這種遊戲,弟弟卻早就安排好了一下個活動。

 

 

咿呀一聲,一名紅髮少女打開小屋的木門走了進來,放下擺放著食物的托盤,而後轉身離開。鼬的身體又自己動了起來,和佐助一起走到矮桌邊坐下,然後跟弟弟一起吃午餐。鼬並沒有什麼食欲,但在幻術的作用之下,他還是被迫吃光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佐助吃飽後離開了小屋,但鼬的身體根本就不聽使喚,就算想趁機離開也沒辦法,只能待在原地等佐助回來。十分鐘後,佐助端著一碗藥水回到小屋,對著鼬說道:「香磷說你的身體很糟,得吃藥才行。」聞言,鼬冷冷地回答:「我不吃。」

「怕我在裡面下毒嗎?」作為一名忍者,適度的警戒心是必要的,黑髮少年早就預料到鼬會抗拒吃藥,他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鼬,你要不要猜猜看,猜我的哥哥是怎麼處理生病不吃藥的孩子?」佐助像是在跟陌生人談論著自己敬愛的兄長,這令鼬感到渾身不自在,彷彿自己和「佐助的哥哥」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格,他還沒想起以前讓弟弟乖乖吃藥的方法,藥水的苦味就從另一雙唇瓣撞進了他的口腔,衝擊著他的味蕾,不將藥水喝下就會嗆到,他只好把藥水吞進腹中,一部分藥水從鼬的口中漏了出來,佐助拿出紙巾擦拭他略微濕潤的嘴吧,

數落道:「鼬,你還真是會給人添麻煩!如果是哥哥的話,才不會這個樣子!」弟弟的行為令鼬感到非常困擾,但卻也令他想起了那件事:佐助三歲的時候抱怨過感冒藥太苦,只有他要吃這麼難吃的東西很不公平,為了讓他把藥吃下去,自己就用嘴餵他了。

黑髮少年並沒有給他太多沉溺於回憶的時間,他一把拉住鼬就往門外跑,直到兩人抵達一片樹林後,他停下腳步,然後宣布:「玩捉迷藏的時間到了,這次換你當鬼!」語畢,他縱身一躍就消失在樹林中了。年過二十歲的宇智波鼬當然對此種幼稚遊戲不感興趣,但他暫時找不到擺脫幻術控制的方法,他的雙腳彷彿有自我意識般,在樹林內搜索著黑髮少年的蹤影。

 

長年游走於腥風血雨的世界,鼬早已習慣身體與精神上的痛楚,他可以對肚破腸流的破爛屍體無動於衷,也能對將死之人的哀嚎慘叫置若罔聞,偶爾連他自己都會懷疑他還能算是人類嗎?或者只是個披著人皮的怪物?為了達成目標,他不斷地捨棄重要的東西,憐憫不需要,關懷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溫暖不需要,所有會妨礙他達成目標的感情全都不需要,他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一個過度理智的瘋子,彷彿一台被設定好的機器義無反顧地往自己安排好的道路前進,唯有在想起佐助的時候,他才會稍微憶起自己僅存的一點人性。

 

 

佐助比他所想的還要更擅長報復,利用幻術讓他在現實中重溫美好的往日時光,這對他來說,是比肉體凌虐更加殘酷兇狠的嚴刑拷打,精神上的鞭笞撻發,這讓他強烈地意識到是自己親手摧毀了那個安詳和樂的家庭。他緊咬下唇,用力到幾乎咬出血來,試圖抑制住體內一湧而出的溫馨記憶,熟悉的疼痛發揮了作用,使他得以再度封閉感情,重新回歸對一切麻木不仁的理性狀態。夕陽餘暉散落在天空中,揮灑出一片暖色調的帷幕,鼬的視野忽然變得清晰,他在一棵樹幹旁邊看見了佐助的腳,那個佐助化作一團煙霧消失了,真正的佐助驀地出現在他背後,向他說道:「被捉到了,也該回去了!」聞言,宇智波鼬乖乖地尾隨著佐助往小屋前進,進門之後,佐助的眼睛恢復成平日的墨色,雖然鼬的視野再度變得模糊,他勉強還能分辨出顏色的差異。長達半天的時間,佐助都在使用寫輪眼,瞳力已經到了極限,影分身也消耗掉不少查克拉,好不容易取回身體控制權,又逮到了佐助攻擊力降低的空檔,鼬使盡全身的力氣將對方壓倒在地,雙手掐住他的脖頸,然後慢慢收緊。

 

 

他絕不能讓佐助對「哥哥」有所期待,他殘破不堪的身體承擔不起名為「未來」的重負,就是因為自己時日無多才主動找佐助決鬥,他不能讓策劃好的一切前功盡棄,既然他還活著,佐助大概沒有開啟萬花筒寫輪眼,他得再次誘導黑髮少年殺掉自己才行。

 

面對鼬的攻擊,黑髮少年不閃不躲,放任他恣意妄為,灌入肺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他的臉部線條因缺氧的痛苦而扭曲,憑著過人的意志力,他壓抑住生存本能,拒絕在鼬的手中掙扎,

簡直像是相信對方會在自己斷氣之前收手。

 

 

鼬忽明忽滅的視野清晰地捕捉到弟弟半瞇的瞳孔中流轉的詭異情緒—佐助 一臉陶醉地享受著瀕臨生死邊界的恍惚—他有些錯愕地放開了黑髮少年,額間冒出幾滴冷汗,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彷彿自己才是被扼住咽喉的那個人。

 

「鼬,真是惡劣的玩笑!玩遊戲要懂分寸。」佐助躺在地上咳嗽幾聲,調整好自己的氣息後,坐直身體,用諄諄告誡的語氣譴責男人的暴行,態度像在管教一個調皮小孩的父母。挑釁徹底失敗,宇智波鼬感覺得出來自己的視力又下降了,他沒閒工夫繼續陪佐助耗下去,他得在完全瞎掉之前把眼睛交給他,他心一橫,打算直接扣下自己的眼球,在他將眼睛成功挖出來之前,雙手就被黑髮少年反剪束縛在背後,耳邊傳來對方的呢喃低語:「鼬,你就這麼討厭看到我?很好,那就如你所願!」語畢,佐助用傷害性最低的體術將鼬打昏,將那弱不禁風的軀殼搬到床上安置。

 

 

後記:

 

有人可能看不懂某句話的意思,我說明一下。

「用毀滅生命的方式謳歌生命存在的意義」並不是指鼬很享受殺人的樂趣,而是指鼬在殺過太多人之後,深刻體認到生命的珍貴。

 

佐助根本就是在欺負用不了查克拉的哥哥,哥哥一覺醒來就被弟弟各種花式騷擾,好像有點可憐!明明不是戀愛取向的故事,還是加了點flirting成分,寫百合文時的老毛病又犯了!

 

佐助那種冷靜到極點的發瘋方式快把哥哥給搞瘋了!但我覺得佐助發瘋方式很有趣,讓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很正常,還是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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